空调28度

and I’ll give you melody.

—— 【FB/兄弟组】少年纽特的仲夏夜飞行(1)

(1)


凌晨三点。纽特醒来了。


出于某种直觉他朝房间的另一张床看去,果然忒休斯也醒着,而且醒的更早一些:他正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蹭。


纽特张嘴:“你要去哪儿?”


他的兄长猛地回过头来。黑夜里高个子男孩的眼睛被月光照着,像鹿一样亮。


“我….”忒修斯难得在他兄弟面前纠结,“没有啊。”


纽特坐起身来,“你都换外衣了,”他小声地指出,“你要去哪?妈咪不让我们在夜里出去的。”


忒修斯挠头,他放弃了。


“好吧,好吧。”他举手表示投降,接着弯起嘴角,“别出声,别告诉妈咪,然后我去带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

纽特点点头。他一点儿也不困,勉勉强强在床上躺着倒不如跟着兄长探险。他俩一起踮着脚绕开墙边的行李箱,再依次走过长廊。忒休斯的视力极好,不用蜡烛也不会撞上东西,斯卡曼德的先人们在他们两侧的墙上睡着,有几位发出轻轻的呼噜声。兄弟俩摸下楼梯, 躲过蜷在地上睡着的家养小精灵,脚尖点在地毯上,没发出一点儿声响。他们从小窗里出去,落在鹰马的窝边上,鹰马合着的眼睑撑开一条缝,从他们身上扫过,又怏怏地合上了。


“史蒂芬的病老不好。”纽特轻轻地说,他的手指摸过奇兽的翅膀尖儿,忒休斯也摸了摸,鹰马的羽翼坚实而温暖,他收回手。


“妈咪会治好他的。”忒休斯说,然后他拉起纽特的手,“走吧,再晚要看不到了。”


于是他们奔跑起来,八月底夜间的英格兰已有寒意,纽特望着兄长轻捷的背影:忒修斯是如此灵巧地跃过石堆和草垛,穿的白外套在风中鼓张,像一只纤瘦的,正要起飞的白鹳。他今年十五岁了,已经开始抽开身条,伸展出少年的体态。


纽特得承认他的长兄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斯卡曼德:健壮,聪慧,敏捷,不同于病弱的自己——他一边这样想着,一边尽力追赶那抹逐渐缩小的白色,便鞋实在不适合跑动,在他注意到之前,就被脚下的杂草绊住了,他趔趄着向前扑去,膝盖磕在碎石地上。


忒修斯的声音远远地从夜色里传来,“纽特!”他催促着自己的兄弟,“快跟上!”


于是男孩儿一手撑地爬了起来,他掸去膝盖上的小石子,踉踉跄跄地又迈开步伐。


他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。




当纽特喘着气登上坡顶,忒修斯早就在那了,他的兄弟并不是一个人,他和几个同龄的少年围在一起争论着什么,纽特捏着衣角犹豫不决,好在这时候一个眼尖的女孩看见了他。


“瑟曦,”她嘻嘻哈哈地说,“你弟弟来啦。”


忒修斯转过头来,他脸上奔跑的红晕尚未消去,“别老这么叫我,”他嘟囔道,紧接着又转回头去向那些少年据理力争,“看见没?他足够大了!”


“得了吧,”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嗤笑,“他才多大?六岁?让他骑这玩意他会尿裤子的。”


纽特这才注意到在他们手里握着的飞天扫帚,他一眼就认出了柄头上的标志,“那是个Cleansweep吗?”他轻声问,有点敬畏地看着那载具。


“没错。以及,拉法叶,他八岁了。”忒修斯回头瞪了自己的朋友一眼,“他不会尿裤子,因为他是个斯卡曼德。到我这儿来,硬汉。”他招呼着纽特,一把揽住他兄弟的窄肩,并着他往坡顶边缘走去,纽特紧紧靠着他。


女孩在这兄弟俩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挪揄,“你带上他只是怕他告发你,是不是?”


“闭嘴。”忒修斯咬着牙,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。


女孩儿大笑起来。


“这没什么的,瑟曦,我也有个小妹妹。”


忒修斯只是扬声抱怨,“别这么叫我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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